趙光成抬頭看了眼徐海東,然后又低下了頭,今天晚上可是見識了徐海東三嬸的厲害。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后再加上幾滴眼淚,讓趙光成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直到現(xiàn)在心里還有些發(fā)慌,終于知道爸媽為什么怕徐海東三嬸了。
徐海東一句話也不說,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給電動車充上電,正準(zhǔn)備回自己的房間。
“東子,三嬸來了你也不問一聲?”
三嬸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沒想到徐海東竟然是這個態(tài)度,原本以為自己來問題就能直接解決的。
這晚上的時間都是用來說服趙光成的,趙光成現(xiàn)在倒是服服帖帖了,原以為徐海東也不會厲害到哪里去,可是她想多了。
“來了就來了,難不成我還要怎么歡迎你不成?”
徐海東沒給好臉色,誰也不欠誰的。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呢?現(xiàn)在長本事了是不?當(dāng)初你是怎么來上海的你忘了?
要不是你三叔給你錢,你能買得起火車票,你能偷偷從家里跑出來?現(xiàn)在還能耐了,白眼狼,現(xiàn)在竟然還把你哥送到了派出所,你還是真能耐???
你們徐家就沒一個好東西,在家里受氣,你還給我擺起了架子,反了天了是不?”
三嬸越說越氣,直接抄起旁邊的掃把就要動手。
徐海東突然轉(zhuǎn)過了頭,狠狠地瞪著三嬸,
“來,你打,既然你這么想進(jìn)派出所跟你兒子待一塊,那就送你進(jìn)去?!?/p>
徐海東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三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你個白眼狼,沒良心的,克死了你爹媽,現(xiàn)在又要克我們家了,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
轉(zhuǎn)眼三嬸就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撒潑打滾的事徐海東見過不少次了,這招在村子里,三叔面前那是屢試不爽。
“嬸子,你先起來,起來我們說,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我們……”
趙光成正要拉起已經(jīng)躺在地上的三嬸,被徐海東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的命苦啊,你說說,我把他從八歲養(yǎng)這么大,結(jié)果呢?這白眼狼,喪門星要把我們娘倆都要送到派出所去,天地良心??!”
三嬸躺在地上越哭越兇,鼻涕眼淚一大把。
徐海東就那么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女人,一句話也沒有。
“東子,這……該怎么辦啊?”
趙光成這下子急了,這一晚上可是他這輩子過得最煎熬的一晚上,什么話都讓他三嬸說了,仿佛那個做錯事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愿意哭那就在地上的哭,要么賠錢要么坐牢賠錢,二選一,這事沒的商量,你就是哭死在這里,我們這里也有監(jiān)控,跟我們無關(guān)。
還有,我要睡覺了,一會我希望客廳里不要有什么聲音,要是吵到了我,我是有權(quán)利報警的,你這算擾民,也可以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徐海東說完直接關(guān)上了門,重重的關(guān)門聲打斷了還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三嬸。
“這個沒良心的,你們這里有監(jiān)控?”
三嬸罵了句,轉(zhuǎn)頭看了眼趙光成,趙光成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指了指角落。
“成子,你是跟海文一起長大的,你可不能不管啊,而且我們你爸媽他們關(guān)系那么好,你可一定要幫我說說話?。 ?/p>
三嬸這下著急了,原本以為徐海東還看在當(dāng)年的面子上放過徐海文的,沒想到事情好像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嬸子,這房子不是我一個人的房子,再說了就算我行,我們房東也不行啊,你看看這屋子里什么東西都壞了,到時候房東過來驗房,我們還得照價賠償?!?/p>
趙光成這個時候也清醒了過來,這一晚上差點(diǎn)把這件事給忽略了。
“您看看這沙發(fā),您看這窗簾,還有這菜刀,就沒有一樣是好的,我們自己的東西弄壞了,也就弄壞了,可是這是房子里的東西。
我們也沒這個錢賠償啊,而且我們已經(jīng)列好了清單,之前我們自己的東西也可有兩三萬呢?!?/p>
趙光成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三嬸立馬就炸了鍋。
“你們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貴,要這么多錢?你們是想錢想瘋了吧?現(xiàn)在要訛?zāi)銒鹱恿???/p>
三嬸也怒了,沒想到竟然要這么多錢。
“我說了安靜,不然我現(xiàn)在就叫人過來了,我就不信還沒有王法了?!?/p>
徐海東沒怎么好好睡覺,聲音從房子里傳了出來。
不一會,趙光成悄悄地敲了敲徐海東的門。
“你怎么跑我屋子里來了?”
徐海東沒想到趙光成跑過來了。
“擠擠,你嬸子怎么說也是長輩,總不能睡在沙發(fā)上吧,今晚我就跟你睡一塊?!?/p>
趙光成也很無奈,沒想到還找到這里來了。
“東子,你說咋辦???總不能就這么不管吧?”
趙光成嘆了口氣。
“這件事沒得商量,怎么著都把這些給賠償了,現(xiàn)在心軟,之后麻煩的就是我們,要不你把這些錢出了,這件事就算了,你看怎么樣?”
徐海東說道,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緩和的余地了,證據(jù)確鑿,新賬老賬一起算,已經(jīng)給過徐海文機(jī)會了,只是人家不領(lǐng)情。
“你就別說了,我現(xiàn)在心煩得很,你倒是輕松,你是不知道我這一晚上就像在地獄,太能說了吧?”
趙光成心有余悸。
“這件事,你別說話,該送你的外賣就送,讓她有事找我,你全推我身上?!?/p>
徐海東說得很冷漠,往事歷歷在目,情是情,事是事,怎么著都要說清楚。
“你啊,就是倔,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倔的人?!?/p>
趙光成說了句。
“我只是在講道理,道理講不清,自然有人會跟他講道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徐海東急匆匆地出了門。
趙光成趕緊跟上,家里有攝像頭也不怕丟什么東西。
“東子,這就不管了?那以后呢?要是一直住在我們這里怎么辦?那樣豈不是……”
趙光成心有余悸,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徐海東三嬸。
“今天晚上就讓她搬走,又不是她租的房子,憑什么讓她住你房間?
還有,今天我們?nèi)ヅ沙鏊沁叄堰@件事再說一遍,看看到底該怎么辦?!?/p>
徐海東說得很冷漠。
“你真要把你哥送進(jìn)去?。俊?/p>
趙光成驚呆了。
徐海東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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