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墨澄玉果真帶著關(guān)墨谷來當(dāng)“公主”。
當(dāng)公主的地方是在一個KTV的包房里。
包房里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和三個花枝招展,穿著清涼的漂亮姑娘。
墨澄玉拉著關(guān)墨谷的手進了門。
一進門,立時就撲到了男人身上,蜻蜓點水似的抱了一抱,立時又躲遠了,說:“善哥哥,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蘑菇,還沒畢業(yè),正在實習(xí),小姑娘清純著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連個男朋友都沒談過,到現(xiàn)在,一和男人說話,臉都會紅。”
她沖著關(guān)墨谷飛了一個眼風(fēng),輕佻風(fēng)情,讓關(guān)墨谷想到了青樓里的老鴇子。
她說:“善哥哥,你可得好好照顧我的小姐妹呀!”
她拉著關(guān)墨谷的手走到男人身邊,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往男人的腿上壓。
關(guān)墨谷急了,將要坐到男人懷里的時候,像是被火灼了,立時彈跳起來,又被墨澄玉按了下去,她飽含深意的看著關(guān)墨谷:“小蘑菇,好好和善哥哥聊聊,相信我,你一定會有巨大的收獲?!?/p>
關(guān)墨谷狐疑的坐了下去,看到那個大腹便便,一臉橫肉的男人對她伸出了自己肥厚的手掌,說:“時有善,幸會幸會?!?/p>
她伸手碰了下男人的手掌,又迅速收回:“關(guān)墨谷,久仰久仰?!?/p>
在收回時,眼角的余光看到時有善的一截鼻毛濕漉漉的露在鼻子外面,立時就感覺到了深沉的難過。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仿佛是夢中掉進了兔子洞里。
不是說有個飯局讓她陪著?為什么是ktv,為什么有只油膩大叔。
她拿眼神向墨澄玉求助,墨澄玉把眼神躲閃開了,招呼著其中一個穿著清涼的姑娘:“給我點首父親,我要唱給我的善哥哥聽?!?/p>
時有善對著關(guān)墨谷笑,露出嘴里歪歪斜斜的牙齒:“我每次來ktv都唱父親。我想念我的父親?!?/p>
關(guān)墨谷小心翼翼的陪了個笑臉:“時先生是個孝子?!?/p>
時有善得意的笑:“那必須的。人生在世,孝是根本。你去數(shù)數(shù)看看,這世界上哪個成功的人,是不孝順父母的?現(xiàn)在的人們啊,求神拜佛求財富求權(quán)勢,卻根本就不知道,父母就是你的菩薩,把父母孝順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財源滾滾?!?/p>
他瞟了關(guān)墨谷一眼,壓低了聲音,“嘿嘿”地笑:“還有桃花朵朵?!?/p>
關(guān)墨谷不著痕跡的往旁邊靠了靠。
時有善大大咧咧的往她身邊追了追:“知道小墨為什么帶你來見我嗎?”
關(guān)墨谷搖了搖頭。
她死也想不通,她一個狗崽子,為什么要和一個油膩大叔在ktv以如此尷尬的方式會面。
所謂的“飯局”、所謂的“機會”,究竟是些什么鬼。
時有善說:“小墨現(xiàn)在的那個戲,我是投資人?!?/p>
關(guān)墨谷感激的要哭,心說總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墨澄玉或許是想借由投資人的關(guān)系,讓她能更輕易的獲得劇里各種“角兒”的第一手新聞?
他又不著痕跡的朝著關(guān)墨谷靠了一靠:“你知道小墨為什么能進組里當(dāng)女主角嗎?”
她尷尬的笑,不著痕跡的躲了一躲:“她長得好看,氣質(zhì)也合適?!?/p>
時有善又朝著她的方向追了一下:“世界上什么缺,就是不缺有氣質(zhì)的美人?!?/p>
關(guān)墨谷再躲,已經(jīng)隱隱有了些不太好的預(yù)感:“那為什么會選她?”
時有善又露出歪歪斜斜的牙齒沖著她笑:“因為有我,她跟了我,我給她推薦的資源。這些,她沒跟你說過吧?沒說過你就當(dāng)不知道?!?/p>
關(guān)墨谷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墨澄玉一眼,心突突的跳。
時有善說:“為了她,我前前后后砸進去了幾百萬了。不過,這點錢也不算什么,錢這東西算什么?錢就是王八蛋!男人為什么賺錢?還不是為了給女人花?”
他伸出自己肥厚短小的手掌去摸關(guān)墨谷的屁股:“我是個實在人,聰明人都實在,都喜歡有話說在明處。小墨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我喜歡什么,她不吃醋,不嫉妒,還愿意把你介紹給我。嘿嘿......以后你們姐妹花,可以一起陪著我......”
關(guān)墨谷躲開了他的手,臉色漲紅成了一塊布,她終于明白今個兒這場會面的真實目的,她惱恨著墨澄玉,也惱恨著這個油膩猥瑣的男人,她咬牙切齒,聲音卻壓得低,不愿意直接和他撕破臉:“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
她心里盛滿了難聽的話、道德正義的話,想拔出正義之劍惡狠狠的羞辱這個老流氓,甚至連帶著對墨澄玉說幾句難聽的。
可......還是忍著滿腔惱火,隱忍著,只想著迅速的、三言兩語的結(jié)束兩人之間這種猥瑣變態(tài)的交流,逃之夭夭。
時有善的一雙肥手又往她的腰里撈:“小可憐,我把你當(dāng)成女人啊,跟了我吧,我給你租套房子,一個月再給你一萬塊錢的零花錢.....”
關(guān)墨谷又躲,這一躲,直接栽到了沙發(fā)下頭。她狼狽的立起來,又羞又惱,盯著時有善看了兩秒鐘,終于脫口出了一句國罵:“我可去你大爺?shù)陌桑 ?/p>
紅著眼睛抓了自己的包,一扭頭,就往包房外面跑。
她跑的甚快,怕老流氓追上來,怕墨澄玉追上來。一邊跑,一邊忍不住掉眼淚。
她想,她和墨澄玉兩人的塑料姐妹情,或許在今晚就要斷了。
雖然她也總有自己的私心,雖然她也曾經(jīng)想過要“重色輕友”,不顧墨澄玉的感情去追求傅明朗。
可她總也不是太過分。何況,在見到傅明朗和林葉子親密接觸的時候,早已經(jīng)懸崖勒馬。
她罪不至此,墨澄玉不該這樣對她。
而那個油膩猥瑣的老男人。天哪!可去她大爺?shù)陌桑∷X得自己受到了無盡的侮辱,特么的!憑什么追求墨澄玉就要大手筆花費好幾百萬,到了她這兒就成了一個月一萬塊錢的包養(yǎng)?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成千上萬噸傷害。
跑到外邊,被冷風(fēng)一吹,心和眼淚一起變涼了,更過分的是:她幻想中的墨澄玉追出來,她再好一陣兒著和墨澄玉鬧一鬧別扭的情節(jié)沒有出現(xiàn)。
她根本,就沒有追出來!
瞧瞧吧,她連個委屈的受害人都當(dāng)不成了。
她滿心的凄涼苦悶,撇著嘴給小白兔發(fā)消息:“兔崽子,我覺得人生好不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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