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有十萬,你自己去取九萬六,剩下的一分不少給我還回來,密碼是六個零。”
蕭酌酌看著地上的銀行卡,在自己開口要錢的時候,就應(yīng)該預(yù)料會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難得不用真的打官司,蕭酌酌彎腰準(zhǔn)備撿起來,羅剛哪里愿意看她難堪,迅速地?fù)炝似饋砣谒种?,低聲說道:“明日我陪你去鎮(zhèn)上取錢。”
蕭酌酌微微的點了點頭,率先在協(xié)議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上了手印。
抬頭看著蕭遠(yuǎn)山,面無表情的簽名按手印,然后在場證人也同樣簽了名按上手印。
整個簽字畫押的流程,都壓抑著一種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協(xié)議本有兩份,蕭酌酌隨手拿了一份,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謝謝各位爺爺叔伯,等等酌酌開爐釀酒,第一酌定請大家過來品嘗,酌酌家中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禮貌的和大家說了再見,徑自離開了大屋。
羅剛也跟著跟大家告別,迅速追了過去。
“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釀酒?”
“我看了一下,酒坊剩下可用的東西不多了,我想先做一遍整理,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能夠開工?!?/p>
“那我明天陪你去鎮(zhèn)上?”
蕭酌酌知道,十萬塊錢可是一筆巨款,羅剛是擔(dān)心自己一個人去會出意外,高興的應(yīng)道:“謝謝羅剛哥哥,咱們明天見。”
兩人在路口分別,一人往東,一人往西。
蕭酌酌想著家里的許爺爺,幾乎是小跑著趕回去的。
老爺子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背著雙手圍著大爐灶仔細(xì)觀看著。
聽到蕭酌酌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說道:“這爐灶,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難不成許爺爺家里也是釀酒的?”蕭酌酌隨口問道。
許爺爺搖了搖頭,不確定的說道:“不是,我孫子好像賣得有酒……”
“賣的什么酒?”蕭酌酌激動的問道,要是能夠知道這酒的名字,說不定就可以幫老爺子找到家人了。
“酒就是酒,還能有什么名字?”許爺爺又開始陷入了迷惑之中。
蕭酌酌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合著你老記下來的這些東西都是沒用的。
走到發(fā)酵池那邊看了一下,里面發(fā)酵好的糧食應(yīng)該夠蒸上一鍋了。
蕭酌酌又去糧倉那里看了一下,大約還有五六百斤稻谷,兩三百斤玉米,反而高粱多些,還有大半倉的樣子。
可這些家當(dāng),加起來也撐不了一月時間,蕭酌酌苦笑了笑,雖然還稱不上是家徒四壁,但也完全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了。
“你看起來很難過?”許爺爺走到她身邊小聲問道。
“嗯!”蕭酌酌淡淡的回了一個字,把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
除了那一筆存了許久準(zhǔn)備去讀研的費(fèi)用,再加上今天要回來的這九萬六,想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可這點錢卻遠(yuǎn)遠(yuǎn)不夠。
“為什么難過?”
“缺錢!”
“缺錢好說,我孫子有的是錢,等我找到他,我讓他多多給你?!?/p>
許爺爺帶著幾分自豪的說道,蕭酌酌看著他身上洗得發(fā)白的衣服,實在沒辦法把他和有錢人聯(lián)系在一起。
只能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好,看著面前放著的六個大酒壇,至少有三個是滿的。
可這些酒,此刻卻不能用于變現(xiàn),因為在之前,自己就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不太成熟的計劃,這些爺爺親自釀制的酒,將會成為壯大釀酒坊的敲門磚。
爺爺沒有做帳的習(xí)慣,每一酌酒量出來有多少,他都能夠估計到。
酒坊里面缺了什么?他也知道,很多時候都會提前去做準(zhǔn)備,這一次,實在是病倒得太急了些。
蕭酌酌專門拿了一個本子出來,那酒坊里面現(xiàn)在有的東西列了一個明細(xì)。
這樣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什么東西該買什么東西該備了。
登記造冊之后,又開始做大清掃,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沒動,酒坊里面到處都是灰塵。
許爺爺也想要過來幫忙,但是在打爛了兩個空酒壇之后,就不敢再有動作了。
只是跟在蕭酌酌身后,不斷的開口問著:“酌酌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直到傍晚時分,他口里的詞已經(jīng)變成:“孫媳婦累嗎?要不休息一下!”
蕭酌酌不只三次強(qiáng)調(diào):“我不是你孫媳婦,你可不可以不要亂叫?!?/p>
“好的孫媳婦!”
“……”
蕭酌酌明白了,跟他根本就說不通,也就任由他叫,反正又不是真的,老爺子高興就好。
足足忙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作坊里面的衛(wèi)生才算清理干凈。
蕭酌酌直接去了廚房做飯,居然從櫥柜里面翻出了一塊臘肉,想來是爺爺一直舍不得吃的。
一想到明天就要把許爺爺送走,蕭酌酌縱然心里面舍不得,還是給洗干凈放在鍋里煮了。
許爺爺主動來到灶門口,幫忙添火,蕭酌酌見他有模有樣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去外面摘菜了。
菜地就在院子里面,蕭酌酌剛摘了幾個秋茄子,就聽到了廚房那邊燃的噼里啪啦的。
定眼一看,原本在灶里面的火倒了出來,惹燃了堆在旁邊的干柴。
嚇得她連茄子也不要了,連忙跑回廚房,第一時間就去檢查老爺子有沒有受傷。
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外衫左下角,著了火星,正開始逐漸擴(kuò)大燃燒的范圍。
許爺爺卻渾然未覺,蹲在地上沖著燃出來的火,就像是在吹蠟燭一樣,不停的吹著。
蕭酌酌看到這一幕,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
連忙拿個水瓢,在水缸里面舀了一大瓢水,對著起火的地方潑了下去。
原本燃燒的面積不大,一瓢水下去之后,不但火堆熄了,老爺子衣服上面的火星也跟著熄了。
只是濕淋淋的燃了一個大洞,看起來特別的狼狽。
“孫媳婦,你好聰明,我怎么不知道水可以滅火呢?”
許爺爺驚愣片刻之后,回過頭望著蕭酌酌,眼睛里面干凈得就像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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