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村長,桌子上有個手套你給戴上。”
周志民又找來一個小方盒子,齜牙咧嘴地說:“你就把這個套在它的頭上?!?/p>
“周哥,你的手沒事吧?”
周志民只好忍著痛說:“沒事,這些年都習(xí)慣,給人治病還都不一定能夠配合,更不要說這些動物,我等會兒再去消消毒?!?/p>
半個小時過去,周志民才將這只貓頭鷹的傷口包扎好。
“村長,你還是戴上手套控制住它的頭,我用鑷子給它喂點(diǎn)消炎藥,這樣估計(jì)它能恢復(fù)得更快一些?!?/p>
說起來簡單,這貓頭鷹哪能聽他的話,嘴巴也是遲遲沒有張開。
無奈之下,周志民只好想辦法用鑷子將它的嘴巴給撬開,將藥品塞到它的嘴里。
忙乎了一個多小時,才將這只貓頭鷹的傷口處置完畢。
周志民又找來一個箱子,“不行的話,就在這個箱子里養(yǎng)活它。照他這種傷勢,怎么也得治療個三到五天的時間,具備放飛條件,到時候咱們再讓它重返藍(lán)天。”
送走了他倆,再次回到炕上都已近乎凌晨。
郝春梅自從被他擾醒之后,也是遲遲沒有睡意。
“怎么回事?”
“村長和一個民警送來一只傷鳥,讓我?guī)兔戎我幌隆!?/p>
“你什么時候還長了這個本事?”
郝春梅言語中也是有一絲質(zhì)疑。
“受傷的鳥都是外傷,簡單包扎處理一下也就沒有問題?!?/p>
周志民不悶不響地回應(yīng)。
“真是給你能的,你就說不能治不就完了嗎?這下還攬了這么個活。”
“行啊,都救完了,現(xiàn)在說這么些話有什么用。”
“時間都不早,快躺下睡吧?!?/p>
剛要躺下來,周志民感覺到手上有液體順著手背在往下流淌。
“你怎么了?”
見到周志民再次起身,郝春梅有些急溜溜地問。
“我手出血,我要去包扎一下。”
郝春梅這才慌了神,趕緊點(diǎn)燈,從炕上爬起來。
“哎呀媽呀,都流到被子上,你是怎么弄的?”
“剛才被那個貓頭鷹啄了一口?!?/p>
“你看看,我說怎么樣,就是給你閑的,你說救那個玩意有什么用,你在幫它,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p>
“你能不能包扎?不能的話,趕快給我走?!?/p>
這一晚上,本來周志民就是心煩意亂,讓他老婆又在身邊就這么嘮叨來嘮叨去,他心口就如同堵了一塊石頭一般。
“你就和那個鳥一樣,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p>
郝春梅也沒有跟他啰里啰嗦,直接將手里的紗布往桌子上一扔,就回到炕上繼續(xù)睡覺。
“你……”
這下把周志民氣得,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志民一個人手嘴并用,才將手部上的傷口處理好。
躺在炕上的周志民,心里也就有了心思,不知道這貓頭鷹怎么樣,他也是翻來覆去遲遲睡不著。
東方泛起魚肚白,他才在朦朦朧朧中有些熟睡。
不知不覺,他又進(jìn)入到救貓頭鷹的夢境當(dāng)中。
“什么?貓頭鷹死了?”
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這一消息,他一下子被嚇醒。
原來剛才自己是在做夢。
他這才放下懸著的那顆心,準(zhǔn)備再躺一會兒。
可越琢磨越是放心不下,他還是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急匆匆地走進(jìn)倉房里一看究竟。
他悄聲打開門,就聽見紙箱那邊傳來“撲騰撲騰”的聲音。
貓頭鷹可是大自然動物,放在這么狹小的空間內(nèi),真是讓它感到委屈。
周志民也泛起憐憫之心,決定將它從里面給放出來。
“爸,你在忙乎什么呢?”
兒子周宗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問。
“你看我救了一只什么鳥?!?/p>
周宗宇的眼睛有些放光,“鳥?我看看?!?/p>
“你掀開紙殼箱的一角看看,別讓它跑出來的?!?/p>
周宗宇打開一看,也是感到非常的驚喜。
“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到過貓頭鷹,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貓頭鷹,它怎么啦?”
“腿部受了點(diǎn),昨天夜里有人送來,讓我?guī)兔o救治一下?!?/p>
父子倆說話的功夫,這只鳥還是在箱子里不停地?fù)潋v。
“爸,這個箱子能不能將貓頭鷹給憋壞了,要不就給它從箱子里面放出來得了?!?/p>
周志民正有此意。
于是,兩個人就將它從紙箱里面放了出來。
在這么個陌生的環(huán)境,還有兩個人距離自己這么近,這貓頭鷹被他倆嚇得更是不斷聳動著翅膀,在這屋子里飛起來。
周志民還以為這只受了傷的貓頭鷹頂多就會在地上呆著,沒想到它能這么歡騰。
“行,咱們還是別在它面前出現(xiàn),他還能老實(shí)一點(diǎn)?!?/p>
周宗宇聽從父親的意見,兩個人便從倉房里面退出來。
“這里有個縫隙,你可以順著這里觀察一下它。”
從倉房里退出來的周志民也是有些策略,對一旁的兒子說。
從昨天晚上收治到現(xiàn)在,這只貓頭鷹還沒有進(jìn)食進(jìn)水。
周志民就在缽子里裝了點(diǎn)水,將它送到倉房中。
可為它準(zhǔn)備點(diǎn)什么食物也是讓他犯了愁。
“宗宇,你說貓頭鷹吃什么?”
“吃田鼠。”
“別說是田鼠,就是想要抓一只活老鼠,咱們都是困難重重?!?/p>
“咱家冰箱有雞肉,要不我拿一塊雞肉喂喂它怎么樣?”
周宗宇就從冰箱里拿出一只冰凍的雞遞到他的面前。
“這么大的個頭,它肯定是吃不下。更何況,這完全是處在冰凍的狀態(tài),怎么也得給它先解凍再說?!?/p>
周志民更擔(dān)心這未解凍的生肉,再給它吃出個胃腸炎,那更是雪上加霜。
“爸,要不咱們就將雞肉做熟給它吃怎么樣?”
年近三十的周宗宇講起話來,還是像個小孩子一般有趣。
“你什么時候聽說過貓頭鷹還吃蒸熟的肉?它在野外生存,上哪去找熟肉吃?”
“哈哈哈哈……”
爺倆在外面也笑成一團(tuán)。
“周宗宇,這都幾點(diǎn),你吃飯啊。今天不上班了嗎?”
這一早晨,就與父親在擺弄貓頭鷹。
就連上班這件事情,周宗宇也是拋之腦后。
“媽,我現(xiàn)在就吃飯?!?/p>
周志民拿著整只雞,在案板上將它切成大小不一的肉塊。
放到水里解凍之后,他就將這些肉都扔到倉房水缽旁邊的地面上。
貓頭鷹腿上的紗布可以不換,但是這藥效早就過了勁,也該給它喂點(diǎn)藥。
可周志民一去抓這只貓頭鷹,它就在房間里一陣亂撲騰。
周志民靈機(jī)一動。
他就將消炎藥完全融入到水中,他想貓頭鷹喝水的時候,自然也就將這藥吃到肚子里去。
還沒有將這家伙搞定,周志民就再次接到新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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