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藍和周乾回來的時候,姜藍恰好在渝安堂門口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基于賀云常年在朝天門搬運的關(guān)系。賀云的身型魁梧充滿爆發(fā)力,單單只是看背影也很好認(rèn)。
姜藍:“賀云。”
正要離開的賀云聽到姜藍的聲音,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姜藍。
賀云:“姜醫(yī)生?!?/p>
姜藍昨天接到萬建國打來同意離婚并且將萬萌萌的撫養(yǎng)權(quán)給她的電話,她滿腦子想的全是今天與萬建國離婚的事,以至于忘了今天還要去賀云家為歐小琴復(fù)診。
姜藍在想起這件事后,立即給賀云道歉:“賀云,對不起。今天我有急事要處理,所以忘了給你母親復(fù)診的事。”
賀云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姜醫(yī)生先處理急事要緊。”
姜藍:“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等我一下。”
姜藍打開渝安堂的大門,她進去后很快單肩背著小藥箱出來。
姜藍:“我們走吧?!?/p>
姜藍再次跟著賀云去往賀云家。
在去的路上,沉默的氣氛被賀云打破:“姜醫(yī)生,老板讓我告訴你。他說他在一處地方看到幾塊不錯的匾額,如果你有興趣的話,隨時聯(lián)系他。”
姜藍腳步一頓:“他有說是在什么地方嗎?”
賀云搖了搖頭:“沒說?!?/p>
賀云的答案其實在姜藍意料之中。這些年來和陳進康成為好友,正如陳進康了解她一樣,她同樣也了解陳進康。
姜藍微微笑道:“陳進康這就是故意在吊我胃口?!?/p>
賀云沒有反駁,還附和著應(yīng)了一聲。
姜藍:“你也這樣認(rèn)為?”
賀云又點了點頭:“姜醫(yī)生,不瞞你說。當(dāng)老板這么告訴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是在吊你胃口,只是我沒證據(jù)而已?!?/p>
姜藍唇邊微笑的弧度變得更大。
姜藍:“你有時候說話還真是風(fēng)趣?!?/p>
姜藍因為他的話而微笑,這是賀云最想看到的。
就在前天,賀云已經(jīng)從陳進康口中聽到萬建國大鬧渝安堂最后卻被姜藍用小型菜刀架在脖子上,當(dāng)眾向姜藍道歉,并且答應(yīng)離婚的事情。
今天渝安堂大門緊閉。在賀云沒看到姜藍之前,他以為是萬建國又來找姜藍的麻煩。
在看到周乾陪同著姜藍從外面回來之后,賀云猜測姜藍應(yīng)該是剛和萬建國辦完離婚。
賀云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姜藍。
發(fā)現(xiàn)賀云的表情很奇怪,姜藍忍不住問:“你在看什么?”
賀云收回目光看向遠處,他語氣緩慢地問道:“姜醫(yī)生,你現(xiàn)在難過嗎?”
聽到賀云的詢問,姜藍突然停下腳步。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當(dāng)然無存。
周乾以為她是真的放下了萬建國,她努力讓自己不在乎,學(xué)著父親從小教育她的不在意,灑脫,心胸寬廣。
但唯獨只有她自己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多苦澀。
她只是想騙自己,想騙其他所有人,她姜藍拿得起放得下。
可這一刻,走在無人安靜的小路上,沒有自己親人在場,面對賀云小心翼翼的詢問,姜藍的偽裝突然消失,所有負面情緒一下子涌來。
細碎的陽光通過樹葉傾灑在姜藍白皙的臉頰上。
瞬間變得寂靜的四周,唯獨只剩下蟬鳴。
賀云看到兩行眼淚從姜藍眼角滑過。
眼淚啪嗒滴落在地面上,宛如突然而至的一場傾盆大雨。
看到這一幕,賀云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揪住,痛得他無法呼吸。
此時此刻,他多想伸出手,為眼前逞強的盔甲瞬間失靈的女人擦去眼淚。
但……
他卻沒有立場。
他賀云什么都不是,只是朝天門碼頭上的一個臭搬運工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賀云都無聲的痛著,姜藍無聲的哭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藍突然抬起手,她自己擦去眼角的淚水。
姜藍聲音變得沙?。骸白屇阋娦α??!?/p>
賀云卻在隔了幾秒后說:“沒有什么可笑的?!?/p>
如果換做是陳進康,陳進康肯定會打趣的說:“只是她哭得太丑了?!?/p>
姜藍沒想到賀云竟然會這樣認(rèn)真甚至是嚴(yán)肅的回答。
姜藍微微一怔。
賀云沒有再看姜藍紅得就像兔子一樣的眼睛。
不等姜藍,滿手是汗,雙手緊握成拳的賀云獨自繼續(xù)往前走。
但他丟下話:“今后別在為萬建國這樣的人渣傷心落淚。”
賀云的兩句話讓姜藍失神良久,等姜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賀云已經(jīng)遠遠走在她前面。
然而賀云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又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在那遠處等她。
姜藍快步走上前。
“賀云。”姜藍琢磨著說,“這次的藥費,我給你免單。今天的事情,你不許說出去。”
面對姜藍的威脅,賀云點了點頭,隨后回答說:“剛才,我只是……看到了一道彩虹。”
姜藍再次驚訝對于賀云的回答。
姜藍默了默,忍不住說:“賀云,你不去當(dāng)語文老師太可惜了?!?/p>
賀云不以為然,反而回答說:“還好,我從來沒有想過當(dāng)語文老師?!?/p>
姜藍跟著賀云來到賀云家中時,她的眼睛已經(jīng)沒有剛才紅了。
歐小琴吃了兩次姜藍開的中藥,雖然每天還是會劇烈的咳嗽,但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也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咳到吐血。
在歐小琴眼中,姜藍算是救了她兩次的救命恩人。
姜藍一來,歐小琴又是給姜藍倒水,又是給姜藍削梨。
歐小琴:“姜醫(yī)生,這外面天氣太熱,你先休息休息再給我老婆子看病?!?/p>
也許是剛才哭過的關(guān)系,姜藍喉嚨干啞。
姜藍:“那我不客氣了。”
歐小琴見姜藍吃梨,又忙道:“屋子里還有,要是不夠。姜醫(yī)生,我再去給你拿?!?/p>
姜藍連連擺手:“一個就夠了?!?/p>
姜藍吃完梨,開始為歐小琴復(fù)診,又重新給歐小琴開了新的藥方。
姜藍:“這次的藥方可以直接開一個月。等吃完一個月,再看情況換新的藥方?!?/p>
賀云聞言詫然,剛才姜藍說要免他這次的藥錢。
結(jié)果她直接開了一個月的藥。
姜藍她……是故意的。
站在姜藍身旁的賀云瞬間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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