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澤：“默許？”

他剛才算是明許了。

姜德澤對上馮嬸又驚又恐的表情。

姜德澤：“馮嬸，現(xiàn)在時代已經(jīng)進步了。感情的事情也不像我們當初那般封建保守?！?/p>

馮嬸張了張嘴，姜老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份上，她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姜藍走進院子后，牽著賀云進到書房里。

姜藍笑著問賀云：“你剛才是不是很害怕?！?/p>

賀云撐著面子：“我有嗎？”

姜藍點了點頭：“有的。你的手都在發(fā)抖?！?/p>

正是因為賀云的手在發(fā)抖，姜藍這才鼓起勇氣握住賀云的手。

姜藍：“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事情?！?/p>

賀云眼底噙著溫柔的笑沒有否認，他只是無聲地抬起下巴，將自己滾燙的唇印在姜藍唇上……

姜藍與賀云的感情在馮嬸面前公開。

正如姜藍預料的一樣，沒過多久，她和賀云的事情就傳入了歐小琴耳中。

歐小琴在家門口曬咸菜時，李嫂急急忙忙跑來告訴歐小琴。

李嫂：“小琴，不好了！出大事了！”

凡事李嫂總喜歡夸大其詞，歐小琴都已經(jīng)習慣了。

歐小琴不以為然地繼續(xù)擺放咸菜。

歐小琴：“哪家的事兒??？”

李嫂跑到歐小琴面前緊皺著眉，欲言又止：“小琴，這事兒可是千真萬確，可不是我亂說閑話?！?/p>

歐小琴緩緩抬頭看向李嫂。

歐小琴：“聽你這話的意思，還是我家的事？”

李嫂點頭：“和賀云有關(guān)?！?/p>

歐小琴一聽隨即沉下臉：“我說李嫂，你能不能一天別把這張閑嘴放在我家賀云身上。我家賀云是找你惹你了？”

歐小琴有這反應也是在李嫂預料之內(nèi)。

李嫂一把緊攥住歐小琴的手：“小琴，我知道之前幾次都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是我瞎猜的。但這次你得相信我啊！這可是馮嬸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歐小琴一怔：“馮嬸？哪個馮嬸？”

李嫂：“就是賣五金那家張建軍的老婆，馮雅琴！你知道的，她為人老實，說話謹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馮嬸是不會亂說的?！?/p>

歐小琴也知道賣五金的馮嬸，馮嬸的為人的確如李玉芳所說，不會造謠亂說話。

歐小琴心中生起不好的預感：“所以她說什么了？”

李嫂：“我剛才去五金店買白熾燈泡時聽馮嬸說，她去渝安堂做針灸的時候，親眼看到姜藍牽著賀云的手走進渝安堂。姜老醫(yī)生還讓他們進里面去喝湯?！?/p>

歐小琴：“你……說得是真的？”

李嫂：“我剛對天發(fā)誓，如果我有半句虛言，就天打雷劈！”

啪嗒——

歐小琴手中的咸菜應聲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賀云與姜藍正在開縣的老宅內(nèi)。

賀云敲開一處老宅的大門，出來開門的是一個20歲出頭，穿扮時髦的女孩。

趙小鳳：“你們找誰？”

賀云：“請問，你們家有匾額要處理嗎？”

趙小鳳看了一眼賀云，又看了一眼姜藍。

趙小鳳：“雖然你們倆穿的衣服不怎么樣，但這身氣質(zhì)看上去也不像是收廢品的啊?！?/p>

姜藍眼底劃過一抹淺笑。

這小女孩還是挺有眼力勁兒的。

姜藍解釋說：“我們的確不是來收廢品的，只是來收匾額的?！?/p>

姜藍的話引起趙小鳳的好奇心。

趙小鳳：“你們?yōu)槭裁匆肇翌~呢？是不是打算做藝術(shù)創(chuàng)新？”

姜藍詫然：“藝術(shù)創(chuàng)新？”

趙小鳳：“沒錯?，F(xiàn)在我們的時尚理念都是來自于西方。藝術(shù)創(chuàng)新就是將中西結(jié)合。以西方的形式，中方的內(nèi)涵做出一件中西結(jié)合的藝術(shù)品?！?/p>

趙小鳳口中的概念讓姜藍耳目一新。

姜藍：“中西結(jié)合，你的想法……很不錯。”

趙小鳳搖頭：“這并不是我的想法。這是我老師告訴我們的，我是四川美院的學生?！?/p>

難怪打扮得這么時髦，原來是四川美院的。

從姜藍的話中，趙小鳳知道姜藍不是收匾額來做中西創(chuàng)意的。

趙小鳳不解地問：“如果不是來做藝術(shù)創(chuàng)意的，你們收集匾額做什么？”

姜藍如實告訴趙小鳳：“我在重慶主城區(qū)向政府申請了一塊地建立私人博物館。而主要展出的就是匾額。我聽說這地方很快就會被拆掉。如果有匾額你們不再需要的話，我可以出相應的價格收下?！?/p>

“匾額博物館，這聽上去好有feel！”趙小鳳笑著說，“想想一下，這比我之前見過的任何展覽都更酷！”

姜藍：“其實也沒你說得這么夸張。每個展覽都有它的內(nèi)涵。只是類別不一樣。”

趙小風：“我的老師告訴我們，做藝術(shù)，選題很重要。藝術(shù)即是靈魂與思想的展現(xiàn)。你這匾額博物館要展現(xiàn)的思想與靈魂很不一樣。這感覺就像是萬千嬌花中的一顆仙人掌。格外與眾不同。不過……我們家沒有匾額?！?/p>

“這樣啊。打擾了?！?/p>

姜藍禮貌微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望著姜藍失落的背影，趙小鳳又叫住了姜藍。

趙小鳳：“喂，這位帥氣的姐姐。雖然我家里沒有匾額，但是我男朋友家里有一塊匾額。是被他特別珍藏起來的。我男朋友和我一樣，都是美院的學生，他也是我的青梅竹馬。然后呢，我男朋友喜歡聽故事。如果你能說出一個打動他的故事，興許我男朋友就把他小心翼翼收藏著的匾額送給你們了。畢竟……就像你說的，這片地快要拆除了。到時候，沒地方放置匾額?！?/p>

姜藍眼中的失落隨即消失。

姜藍：“聽上去，你男朋友更像是有故事的?！?/p>

提到男朋友，趙小鳳眼中猶如星河般燦爛。

趙小鳳：“嗨，他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只是創(chuàng)作嘛，需要靈感。自己的生活簡簡單單，那么靈感自然是從別人身上所提取的?！?/p>

趙小鳳直接鎖上自己家的大門：“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フ椅夷信笥??！?/p>

趙小鳳領(lǐng)著姜藍與賀云大概走了20米，來到一家老宅前。

趙小鳳用腳踹了踹古老的大門：“周曉宇，姑奶奶駕到，趕緊開門?！?/p>

老宅里面?zhèn)鱽碇軙杂畹暮奥暎骸澳愕戎?，我這幅畫還有最后兩筆了！”

一聽這話，趙小鳳抽了抽嘴角：“臭習慣！”

趙小鳳轉(zhuǎn)而繃著臉像姜藍與賀云解釋：“我男朋友畫畫的時候，是不會離開畫板，放下畫筆的。他說還有兩筆，大概就是還有半個小時的意思。所以……你們要是不急的話，去我家等半個小時再過來?！?/p>

姜藍拒絕了趙小鳳的邀請：“不用了。我們今晚還要回重慶主城區(qū)?，F(xiàn)在我再去這周圍逛逛看看能不能收到別的匾額，半小時后我再過來?！?/p>

趙小鳳：“那行。半小時后，我再這里等你?！?/p>

半小時后的時間，姜藍在這附近逛了一圈，一無所有。

確切來說在開縣能夠收到的匾額要比在萬州少。

賀云解釋說：“古時，萬州比起開縣經(jīng)濟要發(fā)達很多。只有經(jīng)濟發(fā)達，大戶人家才會掛匾額，以彰顯自己的身份。也只有經(jīng)濟發(fā)達，有身份的友人，親友才會贈送匾額?！?/p>

“你說得沒錯”，姜藍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p>

姜藍與賀云再次來到趙小鳳男朋友家門口。

趙小鳳敲門的風格還是跟之前一樣，她用腳踹了踹大門：“周曉宇，你趕緊地給姑奶奶開門?！?/p>

這回周曉宇卻沒了反應。

趙小鳳緊皺著眉：“周曉宇就算是畫畫，也會給我撂下一話，不會徹底不理我啊。該不會……又在房間里餓暈了吧?！?/p>

在姜藍驚詫的目光下，趙小鳳擼起衣袖，麻溜地翻墻跳入周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