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藍沒有租賃到合適的倉庫,去到萬州有江燕告訴她拆遷信息,還有廢品店老板無條件幫她收集匾額。
沒過多久,她借用的陳進康的倉庫就已經(jīng)爆倉。
姜藍看向已經(jīng)放滿的倉庫眉頭緊皺。
姜藍:“賀云,現(xiàn)在我們必須尋找新的倉庫。就算價格高,也沒辦法。”
賀云默了默:“姜醫(yī)生,要不我再去跟許軍談?wù)劇!?/p>
許軍是萬建國的好友,姜藍對許軍還是了解的。許軍為人其實也沒什么壞心眼。他這人比較護短。
因此許軍就算是將倉庫空著,也不會將倉庫租給她。
但姜藍沒想到租賃倉庫這件事情竟然出現(xiàn)了反轉(zhuǎn)。
這天許軍的母親在菜市場買菜,突然腦溢血發(fā)作。
距離菜市場最近的醫(yī)院就是姜家的渝安堂,有好心人將許軍的母親羅蕓送到渝安堂,據(jù)說要是再晚十分鐘羅芳就沒救了,還有人說是姜老仁心仁術(shù),醫(yī)術(shù)高超才救了羅芳。
在得知姜德澤救了自己的母親之后,許軍急忙趕到渝安堂。也不管其他人是怎么看怎么想,許軍當著眾人的面,站在姜藍面前,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
許軍:“姜藍,之前是我小人。謝謝你救了我母親?!?/p>
姜藍沒想到許軍會自扇耳光,這一動作將姜藍看懵。
姜藍回過神來,搖頭說:“救你母親的人不是我,是我父親?!?/p>
許軍目光認真地看向姜藍:“姜藍,如果你記恨我,還記恨萬建國的話,你完全可以阻止姜老救治我母親。”
姜藍聽到許軍可怕的言論,繼續(xù)搖頭:“許軍,醫(yī)者仁心。不管對方是誰,命大過于天。其實匾額就和你的母親相似,他們都處于一個需要被搶救的狀態(tài)?!?/p>
許軍聽姜藍這么一說,知道姜藍還是想租他家的倉庫。
許軍一想到如果姜藍真小心眼的話,他的母親今天也許就沒救了。
許軍越想越后怕。
但好在姜藍沒有這樣做。
許軍默了默:“姜藍,我把倉庫借你用,就當時報答你們渝安堂救我母親一命的恩情。”
姜藍聞言卻是固執(zhí)地說:“倉庫不需要借。你母親的醫(yī)藥費也已經(jīng)給了。你的倉庫,你就按照正常價格租給我就行。”
在姜藍的一再堅持下,許軍只好按照姜藍說的做,將倉庫按照原價租給姜藍。
當天晚上,許軍直接一個電話打到萬建國在廣州的家中,將他答應(yīng)組倉庫的事情告訴了萬建國。
而萬建國這邊剛好與蘇欣吵了一架,原因是因為蘇欣背著她,挪用他準備拿來進貨的錢,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蘇欣的作法瞬間將萬建國需要擴展公司所要用到的流動資金給卡死。
聽到許軍說他原本打算將倉庫借給姜藍,姜藍卻執(zhí)意要給租金的情況,萬建國不由回想起姜藍的好。
姜藍因為眼中沒有利益,所以眼神從來都是干凈清澈,不貪圖別人的利,該給的錢,她會給。不該貪的錢,姜藍一分都不會貪戀。
萬建國拿著電話聽筒嘆了一聲氣。
許軍不解:“哥們,你這怎么還嘆起氣來了?!?/p>
萬建國:“有的事物,只有失去之后,才知道他的好。”
現(xiàn)在的許軍對姜藍已經(jīng)不是之前鄙視的態(tài)度,不得不說姜藍的一言一行都讓人尊重。
許軍:“我說建國,你該不是后悔當初在廣州找女人,后悔和姜藍離婚了吧。”
萬建國沉默不語,這樣的沉默反而是承認了。
許軍在電話另一頭默了默:“兄弟,你想開點。雖然你是我兄弟,但是啊……有一句話我還是要客觀評價。”
許軍欲言又止:“感情這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和姜藍其實不般配,更確切來說……兄弟,你別生氣啊。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實話實說,你配不上姜醫(yī)生?!?/p>
萬建國緊了緊握住電話的手,沒有反駁許軍的話。
因為許軍說得沒錯,他就是配不上姜藍。
萬建國越想越心煩:“行了。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p>
有了許軍的租給姜藍的倉庫,姜藍在萬州收匾額也就沒后顧之憂了。
原本姜藍是不會修復(fù)匾額的,但姜藍想要嘗試學(xué)習(xí),賀云也就一點點開始教她。
這天姜藍正在倉庫里與賀云一起修復(fù)匾額,在陳記古董店里兼職當學(xué)徒的周運急匆匆找來倉庫。
周運:“姜醫(yī)生,陳老板找你有急事,讓你過去一趟?!?/p>
姜藍手頭上的動作一頓:“找我有急事?陳進康有沒有說是什么事?”
周運:“應(yīng)該是和匾額有關(guān)。剛才陳老板接了一通電話,電話里好像提到了匾額?!?/p>
姜藍轉(zhuǎn)頭看了賀云一眼:“賀云,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賀云放下手中的工具跟著姜藍來到陳記古董店。
陳進康見姜藍和賀云一起來了,忙道:“你們倆趕緊跟我去一趟學(xué)田灣大禮堂那邊的古玩城。”
姜藍:“老陳,是有匾額嗎?”
陳進康應(yīng)了一聲:“恩。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p>
姜藍與賀云跟著陳進康急急忙忙來到學(xué)田灣大禮堂的古玩城。
陳進康:“我剛才接到朋友電話,說今天這里有一場拍賣會。但大致的拍賣東西,我是知道的。沒想到今天朋友跟我說,里面多出一件匾額?!?/p>
姜藍詫然:“竟然有人拍賣匾額的?”
現(xiàn)在匾額都成了扔在路邊沒人要的棄兒。怎么還有人拿匾額來拍?
姜藍繼續(xù)追問:“難道這是一塊出自名家之手的匾額嗎?”
陳進康卻是搖頭:“并非出自名家之手,而是年代久遠。”
“年代久遠?”姜藍聽到這四個字雙眼一亮。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收藏匾額,但她能夠收到的匾額都是清代以及民國時期的匾額。
其實姜藍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難道在他們巴渝能夠保留下來的匾額就只有清代抑或民國的嗎?
就沒有時間再久遠一點的嗎?
賀云告訴姜藍一定會有,只是需要慢慢遇見。
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讓她遇見了!
陳進康告訴姜藍:“姜藍,這塊匾額是明朝崇禎五年的匾額,是一塊頌匾,上面寫著‘禮儀家’三個字,其他的上下提款已經(jīng)模糊看不清了。”
姜藍一聽是明朝崇禎五年的匾額,她的雙眼就像是看到了璀璨星河變得明亮。
姜藍:“竟然是明朝崇禎時期的匾額!”
陳進康:“這拍賣這件事講的是心理戰(zhàn)術(shù)。但會我們各自走進拍賣場地。你和賀云先拍,如果有人抬價,我們再配合出手。賀云之前跟我來過拍賣會。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他懂。”
賀云隨即給出姜藍一劑定心丸:“姜醫(yī)生,你放心這匾額一定會拍到手。但會你看到匾額的時候,一定要表現(xiàn)出‘不過如此’的表情,一定不要為之經(jīng)驗。”
姜藍點頭:“明白了?!?/p>
姜藍賀云與陳進康分別進到拍賣場地的時候,匾額還沒有開拍。
大概等了半小時,一塊明朝崇禎年間的匾額被拿到臺面上。
下面藏家對于收藏匾額的興趣并不大,就算是明朝時期的匾額,也沒有人想收。
畢竟……
一塊匾額拍回去,都不知道要放哪兒。
拍賣會主持人:“現(xiàn)在我們要進行拍賣的是一塊明朝崇禎五年的匾額。雖然這塊匾額上下款已經(jīng)風(fēng)化,模糊。但如果細看的話,還是看得出來這下款寫著‘明崇禎五年’。這塊匾額現(xiàn)在起拍價1元,加價100元。”
拍賣會主持人說完,現(xiàn)在內(nèi)竟然是一片安靜。
即便是一塊錢起賣,竟然也沒有人出價。
姜藍心里再次涌現(xiàn)出為匾額無處為家的悲哀。
姜藍正準備舉牌,手卻被賀云給按住。
賀云:“姜醫(yī)生,在等等?!?/p>
匾額會流拍的情況全然在拍賣主持人預(yù)料之內(nèi)。
現(xiàn)在的時代,沒有人在需要匾額。并且就算是明朝時期的匾額,它也不具備很高的收藏價值。
拍賣主持人雖然心中這樣想,但還是想要賣掉匾額拿到提成。
拍賣主持人:“各位,這匾額是明代的匾額?,F(xiàn)在大家普遍能看到的匾額年代是在清代,或者民國時期。像這樣年代往前的匾額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了。這匾額是具備一定的收藏價值的?!?/p>
就在這時賀云才松開姜藍的手。
姜藍立即明白過來,賀云這是告訴她,她可以舉牌了。
姜藍舉牌。
拍賣主持人:“39號藏家,舉牌一次?!?/p>
就像陳進康所言,拍賣會上有很多的彎彎繞繞。
打的是心理戰(zhàn),不存在小白能夠撿漏的情況。
拍賣主持人立即給自己的眼使眼色,自己人開始舉牌競拍:“17號藏家,舉牌一次,現(xiàn)在價格是101元。”
拍賣主持人:“17號藏家,101元一次?!?/p>
沒有人再有動靜。
拍賣主持人緊皺著眉,該不會匾額就流拍了,最后還是砸在自己手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一塊錢拍給39號的女人,免得這么一大塊匾額在他這里占地方。
拍賣主持人:“17號藏家,101元兩次。”
拍賣主持人:“17號藏家,101元三次?!?/p>
就在“成交”兩個字快從拍賣主持人口中脫口而出時,陳進康舉牌了:“41號藏家,舉牌一次,現(xiàn)在價格是201元?!?/p>
見陳進康舉牌,拍賣主持人暗暗松了口氣。
終于這塊占地方的匾額算是出手了……
拍賣主持人:“41號藏家,201元兩次?!?/p>
拍賣主持人:“41號藏家,201元三次?!?/p>
拍賣主持人:“41號藏家,201元成交?!?/p>
今天的情況與姜藍平日里在萬州收集匾額一樣,以很低的價格,甚至是不需要金錢的價格收集到匾額,姜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
和之前一樣,陳進康用他事先放置在后備廂里面的棉被將整塊匾額給包裹起來,然后半放進后背廂里,運回倉庫。
因為匾額過長,又是在主城區(qū)內(nèi)開著桑塔納運送的關(guān)系,半途中陳進康還被交警攔下來檢查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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